一、雪夜奇缘(1985年冬)长白山北麓的风雪裹着铁锈味,猎户李长河背着猎枪深一脚浅一脚地跋涉。林场改制后偷猎者猖獗,他巡山时总能在雪地里发现带血的钢丝套——那是捕紫貂的凶器。转过鹰嘴崖时,一声呜咽穿透风雪,他循声拨开积雪,竟见个穿红肚兜的男童蜷缩在捕兽夹中,左腿渗出的血珠泛着琥珀色微光。 “莫怕!”长河用匕首撬开铁夹,男童的伤口竟在他掌心拂过后瞬间愈合。孩子仰起冻红的小脸笑道:“我叫参儿,带我去看山外的灯火吧!”话音未落,远处传来偷猎者的吆喝,参儿瞳孔骤缩:“他们用红绳追我三天了……”
二、山灵显踪长河把参儿藏在狍皮袄里带回木屋。火塘边,男孩从肚兜里掏出半截人参须泡茶,瘫痪三年的老母亲喝下后竟颤巍巍站了起来。参儿趴在窗边痴望林场灯火:“原来人间真有比星光更亮的光。”他指尖轻点,屋檐冰凌化作水晶风铃叮咚作响。 七日后,偷猎头目王疤脸带着罗盘闯进门。他盯着参儿冷笑:“百年参精化人形,果然要沾了人气才显踪迹!”突然甩出缠着红线的铜钱镖,参儿惨叫一声化作金光没入墙角陶罐,罐中人参须根赫然钉着三枚铜钱。
三、生死契约深夜,长河盗回被锁在猎户营地的陶罐。参儿虚影浮在月光里:“把我的根须埋进老林子,用你的血浇灌……”长河割破手腕时,参儿突然咬住他手指:“你我血脉相连,往后你护山林,我佑你子孙!” 黎明前,参儿本体在鹰嘴崖崩解成万千金芒。王疤脸带人追来时,整片山林的积雪突然沸腾,无数参苗破雪而出,藤蔓绞碎了所有捕兽夹。偷猎者的猎犬对着虚空狂吠,GPS全部失灵——后来村民传说,那日山神在雾中显形,是个穿红肚兜的孩童。
四、参田守望(2025年春)四十年后,长河之孙李明舟站在智慧温控大棚里,无人机正给椴木菌床上的林下参喷洒雾化营养剂。“爷爷临终前说,参儿把灵力散进千山,咱们得替他把参魂养回来。”他轻抚着叶片上的传感器,全息投影在玻璃幕墙映出参儿当年的笑脸。 深夜值班的老王头醉醺醺闯进监控室:“李总!B3区有株参在发光……”明舟冲进大棚时,只见那株六品叶参的芦头处缠着褪色的红线,叶片无风自动,似在哼唱一支遥远的童谣。
|